段绮霜脸色苍白地被一名婶婶紧紧搂在怀里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笼子里的阿爹,双眼红肿,泪痕干涸。
混乱的画面中,还有裴元躺在地上的一扇旧木门上,他双目空洞地望着天空,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的稚嫩,离他不远的地方,段绮霜捧着一碗白粥,犹豫地不敢上前,最后鼓起勇气走过去将碗放在他的手边,还未站起身,便被他突然坐起扬手摔了碗。
白粥洒落一地,溅在她的鞋子上,段绮霜什么也没说,蹲着捡起碗,沉默地离开。
村庄被大火与修罗所毁,存活下来的人们决定离开这片土地,段绮霜坐在村口的牛车上,身子挨着几名大人,天色阴霾,万物都似乎毫无生机,段绮霜垂眸坐着一动不动,良久,仿佛有所感应一般,突然抬头看向远处的另一个方向。
与她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上,站着裴元的身影,他年幼单薄的身子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,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。
段绮霜望着他的背影,随后鼓起勇气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,“阿元——!!!”
裴元的脚步微微一顿,但并未回头,依旧抬脚继续往前走去。
牛车开始往前驶去,身旁的婶婶搂住段绮霜的身子,无奈地道,“那孩子……说要去找仙山。”
段绮霜扭过身子,执拗地望着裴元越来越远、不断变小的背影,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