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君道:“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,思想上真的想不通。为何满城风雨一时间全打在我的世界里。昨晚憬晴走后,我似乎想明白了一点道理。过去的三年我就像是在做梦,做了个一厢情愿的大梦。如今正是似梦又醒似醒还梦的时候,梦中的风现实生活里的雨一齐打来,怎么不是满城风雨的感觉呢。昨晚憬晴和雅秋谈话,我在旁边听着,真是汗颜。雅秋说‘比河短的桥造得再好也没有用。’憬晴说‘梦中华美的演说不如早上醒来的一声问好。’我都懂。可让我放弃美丽的梦境,我不舍,让我坚守的梦不醒又不能。这岂不是一种两歧性抉择吗?忘情,忘梦真的那么容易做到吗?”
憬士笑道:“那你就痛苦下去吧。给你痛苦的可能是身外事物,解你痛苦的只能是你自己。选择无所谓对错,感受只能是悲喜。咱们倒不必再论究了。情感是你最个人体验,这就很好。”
憬士说罢,捧起埙又吹了起来,不再搭理褚君。褚君呆了一会,感觉无趣便起身离去了。憬士未送,褚君也未招呼,骑车转进药店巷,褚君回头望一眼那棵丁香树,早已是花残叶疏,冷寂萧瑟了。将要骑出药店巷,埙声犹闻,凄咽悠远。
眼见着就要毕业考试,每科功课都被老师翻来覆去过了几遍,早已没有新鲜的内容可讲了。每天都是做些大致相同的模拟卷。最后几天,连模拟卷也没有了,也不再按课程表上课。科任老师有来的有不来的,只要学生自由复习,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情况安排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