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脑子清楚,趁着还能说话把后事安排的一清二楚。孙叔叔还想治,被老人骂了回去:
“治什么呀,医生那单子都给我看了,这病能治好吗?保守治疗得了,我也不受那份罪。这么大岁数了,人还能逆天而行?”
郑素年这一站,就从天亮站到了天黑。
也真是奇怪了,这三伏天,哪来的凉风。邵雪下了楼,低着头不看他,一双手沿着他手指骨节攀上去,最后摁在他锁骨的地方。
血管连着筋脉,跟着心跳上下起伏。邵雪把头埋进他肩窝里,伸手抱住了他的腰。
“走了?”
“走了。”
他站得太久,四肢都麻了,五脏六腑里头全都冷得像是结了冰。邵雪小小一团钻进他怀里,他忽地就觉得有股暖流沿着经脉散开。
“我在呢,”他低下头,下巴抵住她的肩膀,反手把她抱得更紧,好像想让她快点暖和起来似的,“我在呢。”
十月的时候,各家的行李都整理得差不多了。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动工,土扬的满街都是。郁东歌叫了搬家公司的人把一屋子桌椅家具全都搬上了车,站在路中间不愿意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