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1910年4月出版《和译老子·和译庄子》开始,到1912年4月《和译春秋左传》 (上下册)、 《和译东莱博议》出版标志“和译汉文丛书”的完成,两年之中出版了十几册译注著作(1911年12月还出版一本《和译维摩经·般若心经》),这对一个健康的人来说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1451。“和译汉文丛书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着手翻译的,准确的时间尚不清楚,我所看到的资料,是登张竹风为《数奇传》写的序文中提到,1909年9月30日他到日光看望在养病的田冈,“他提倡汉文和译为当今之最急务,他说要以病躯而亲为之,意气甚壮”,“其汉文和译的素志稳步地成为现实。 《和译庄子》之后,一篇一篇陆续出版,现在和译丛书竟出到超过十卷,不能不说是一大盛举”。[46110月13日田冈岭云在《东京每日新闻》“论坛”栏目中发表了的上述《汉学的复活》一文,乃直接针对《汉文大系》和《汉籍国字解全书》而论的。
首先,田冈岭云对这两套丛书是持肯定态度的,认为这是“汉学复活的征兆日益显著”的证明。他认为,“古典是学问的根底,排斥古典而追求所谓新知识,如无根之萍,近来学校教育在伦理上不可谓不用力,但是其收效甚微,国民竞相趋于轻佻浮华之风而无法阻挡者,其理由虽然很多,古典熏陶的缺如无疑也是其原因之一。”[471在这里,田冈批评当时“被偏狭的国家自大主义和轻燥、时尚的实用主义的奇异的思想联盟所排斥,汉学成在学界成了一种后娘养的孩子,其价值、功勋、势力,几乎被人遗忘了”的情况,转而评论说:“然而就像那些游历西洋的人厌倦了肉食而想起了腌咸菜一样,已经疲于摄取物质方面知识的我国国民,感到了精神上的空虚,想起了无关紧要的汉学,先从一些好事者的旧书搜索的古董方面开始,进而在有识之士中盛行对儒教进行学究性研究,到今天终于波及全体国民,以至于要产生出一种可以更加普及的倾向来,前面提到的出版物就是这种倾向所促成,无外乎就是应这种要求而出现了。”他表示:“我们在欢迎这种倾向作为古典的复兴的同时,还看到有更大的值得欢迎的理由之所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