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善?呸!”秦斐愤懑地勾起嘴角,脸上写满讥讽,“祐王,你是王爷,是河东主帅,你要什么没有?为何要与辽勾结?为何要卖国求荣?又为何要屠戮呼延氏族?”
赵熠静静听着秦斐铿锵有力的声声控诉,算是明白了为何他一见自己就带着明显的敌意,就笃定自己是凶手——自然是因为他和杏林村村民一样,对那些谣言深信不疑。赵熠幽幽喟叹,想为自己辩驳几句,却不知该如何说理。他没有信心,甚至有些惶恐焦虑,担心自己在癔症发作时,真的犯下了深重的罪孽,毕竟这几天已经反复出现了数次异状。
如果是真的,他该怎么办?
自然是要调查给他下药的人。这个人一定在他身边潜伏了很久,企图通过此事彻底断送他的前途命运。
可就算找到了这个人,自己杀人的事实一旦坐实,等待他的会是什么?皇帝为了天家颜面,也许会赏他一条白绫或者一杯毒酒,他即将开始的幸福生活,就此戛然而止。
他忽然感觉万箭穿心,痛苦得无以复加,因为近百条鲜活的生命被无辜牵连,因为自己艰辛付出了这么多却依然不能扭转乾坤,也因为刚刚向如蔓许下的诺言骤然就变成了如露如电的梦幻泡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