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人家说贝尔德有二十万法郎利息的陪嫁呢。”
“特·阿瞿达先生是大富翁,绝不会存这种心思。”
“可是,亲爱的,洛希斐特小姐着实可爱呢。”
“是吗?”
“还有,他今天在那边吃饭,婚约的条件已经谈妥;你消息这样不灵,好不奇怪!”
“哎,你究竟闹了什么乱子呢,先生?”特·鲍赛昂太太转过话头说。“这可怜的孩子刚踏进社会,我们才说的话,他一句也不懂。亲爱的安多纳德,请你照应照应他。我们的事,明儿再谈,明儿一切都正式揭晓,你要帮我忙也更有把握了。”
公爵夫人傲慢的瞧了欧也纳一眼,那种眼风能把一个人从头到脚瞧尽,把他缩小,化为乌有。
“太太,我无意之间得罪了特·雷斯多太太。无意之间这四个字便是我的罪名。”大学生灵机一动,发觉眼前两位太太亲切的谈话藏着狠毒的讽刺,他接着说:“对那些故意伤害你们的人,你们会照常接见,说不定还怕他们;一个伤了人而不知伤到什么程度的家伙,你们当他是傻瓜,当他是什么都不会利用的笨蛋,谁都瞧不起他。”
特·鲍赛昂太太眼睛水汪汪的瞟了他一下。伟大的心灵往往用这种眼光表示他们的感激和尊严。刚才公爵夫人用拍卖行估价员式的眼风打量欧也纳,伤了他的心,现在特·鲍赛昂太太的眼神在他的伤口上涂了止痛的油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