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落花讶异不已:素盈自幼不肯将大事交托外人,凡事亲力亲为,今天竟说出这样的话。她慎重提醒:“小人之心难测。”
“你看这些鱼。”素盈的目光在水面徘徊,“有些喜欢躲在深处,不为人看见。可是一辈子不向上,和池底的烂泥有什么区别?我搅动一下,必定会有鱼游上来。不是这条,也会有下一条。”
从那天开始,没人再叫令柔去喝茶。令柔暗自猜了好多种可能,但没有机会落实。她不喜欢与人分享心事,因此对自己的结拜姐妹宋之惠只字不提。
又过了不久,在东宫回京之前,之惠忽然从针工房调到了东宫。令柔得知后如坠云雾,道贺时试探着问:“针工房与东宫隔了不止一层,姐姐是怎么得到这调遣的?”
之惠笑道:“东宫里有位年事已高的女官因病遣出,皇后娘娘推荐了好几个人接替她,但东宫的女官们并不满意。我想这是个机会,就毛遂自荐。东宫官署知道我是素庶人同乡,在宫里也有年头,因此有意提携。”